执笔/无影刀
“病毒是从中国扩散到世界的。”
安倍昨天的一句话,反华媒体嗨上了天,他们觉得这明显就是在“力挺美国”,批评中国,这是在选边站了。中国面临的压力要更大了。
它们在报道时,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对此,我国外交部发言人今天表示,我们坚决反对将病毒来源问题政治化、污名化,这有违国际社会包括中日两国共同抗击疫情的努力和期待。
那么,安倍到底啥意思,在这个时候要说这样的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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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看看安倍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番话的。
昨天,安倍宣布解除东京等5地的“紧急事态宣言”,至此,日本全境解禁。这意味着日本的疫情防控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。
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25日的记者会上
在当天的记者会上,有人向安倍首相提问,“您站在美国,还是中国这一边?您认为日本企业应该降低对中国的依赖程度吗?”
对此,安倍表示,“对于新冠病毒的发源地,有相当激烈的争论。日本的立场是,新冠病毒是从中国传播到世界各地的。这是事实。”
安倍还说,对日本而言,美国是日本唯一的同盟国,共享基本价值观,日本与美国因应各种国际间的课题合作。
他同时说中国在世界上是极为重要的国家,国际社会所希冀的是日本、中国都能对区域的和平、安定、繁荣做出负责任的因应,期待中国能这么做。
疫情中的日本(资料图)
老实说,刀哥要是那名提问的记者,是不会满意安倍首相这番答案的。明明问题中挖了选边站的坑,虽然更多考虑了美国人的耳朵和感受,但安倍基本回避了这个问题。
提到美国时,说“美国是日本唯一的同盟国”等表述,也是日本常见的外交辞令。谈及中国时,安倍看上去并没有要刺激我们的意思。
还有,观察家们都注意到,在谈到病毒时,他使用了一个模糊的词,表示病毒是从中国“扩散”到世界的,并没有强调病毒是在中国起源的。
真正让那些反华媒体嗨起来的,是从疫情暴发到现在,美国和澳大利亚政府高官都发起了好几次对中国的集中攻击,还有一些国家的社会组织提出要对中国“追责”,但日本从来不跟。
日本在这期间做了什么呢?在疫情初期,日本社会经济给中国捐赠口罩,中国缓过来以后,又反过来向日本捐赠了大量的医疗物资。
日本水户市向重庆捐助物资(资料图)
在疫情期间,中日韩三国相互扶持的场景,在各自社会都传为佳话。
“山川异域、风月同天”“道不远人、人无异国”,这些诗篇放在今日东亚,的确可以读出新的意涵。
那,为什么安倍现在要在本国疫情稳定后有这样的表态?这是开始“跟”美国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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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问题看上去首先可以在安倍的回答中找到答案。
安倍强调美日同盟的现状,谈到日本会与美国共同因应问题,构筑合作。
的确,在特朗普上台之后,疫情之前,中日关系有点别扭的那段时间里,看看安倍极力想要多见特朗普几面,让他把美日之间有关防卫等议题都说清楚的场景,大致就能理解日本对于同盟关系的重视。
安倍与特朗普见面(资料图)
对美国亦步亦趋,是很长一段时间中国人对日本的看法。日本的国家利益一定程度上也要求它那么做。
但这次疫情期间确实有点不同。
美国政府从开始向中国推责到现在,已经起码两个多月了,澳大利亚等盟友变着法子逢迎美国,提出要对中国“独立调查”等议题,马屁拍得非常到位。
澳大利亚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跟风的节奏。
但看以往美国对中国发起舆论攻势时,基本都能看到各大盟友联动,其中有主动的,也有华盛顿施压造就的。
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(资料图)
这次对中国“追责”“甩锅”的攻势,华盛顿难道没跟日韩打什么招呼吗?
刀哥不那么认为。前段时间,在向世界卫生组织提出口头外交照会,要求台湾以观察员身份参加世卫大会的8国中,日本的大名就列在上面。
华盛顿显然是对日本有敦促和压力的。随着时间推移,这种压力可能有增无减。
在这种情况下,日本如果再不表示几句,怕是华盛顿会有更进一步的实际行动来胁迫它。
今年世界卫生大会以视频形式召开
这样的表述能否让美国满意,可能还要再观察几天。
值得注意的是,日本或许并没有跟着美国指责中国的现实需求。
第一,将日本和美国的疫情对比一下,就知道问题到底出在谁那里。
根据日本官方的数据,截至当地时间26日下午,日本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达到16632人,因病死亡人数为851人。
而日本的总人口约为1.26亿,众所周知,日本地狭人稠,按理说是病毒最佳的扩散地。
刀哥特地数了一下,截止文章发稿,日本的确诊人数在全世界排在第40位,很多人口比日本少很多,并且地广人稀的国家都排在它的前面。
有自媒体将东京和纽约做了对比:东京都是一座有1400万住民的大都市,而美国纽约市的人口是800万人。到5月23日为止,东京的感染者总数是5138人、死亡271人。而纽约市的感染者数是196484人,死亡14962人。
对比下来,美国疫情失控到底是谁的原因,怪不怪得着中国,日本高官应该很清楚。
如果这时,唐突地跟在美国后面指责中国,不仅很奇怪,而且道理上也说不过去。
所以安倍即使表了态,也和美国的态度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第二,日本没有甩锅的需求。
受新冠疫情影响,日本今年一季度日本实际GDP环比下降0.9%,按年率计算降幅为3.4%。
和世界其他国家一样,日本遭受了不小的经济和国民生命财产的损失。但回头看,因为防控有力,日本将损失控制在了最小的层面。
2020年东京夏季奥运会因为疫情全球蔓延而推迟。
日本最大的不甘可能来自于东京奥运会的推迟。因为全球疫情蔓延,2020年的东京奥运会不得不推迟举行,由此会带来经济等损失,这显然是日本不想见到的局面,所以之前日本一直都还抱有期待,希望今年奥运会能如期举行。
但这两方面都没有在日本引起大规模的不满,日本政客也完全没有必要像美国政客那样甩锅出才能圆谎。
对安倍而言,美国让说的话,还是要说的,但是说到什么程度,他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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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对日本如今的表现,我们应该怎么办?
外交部发言人的回应实际上就是画了一条底线。
日本是美国的盟国,日美同盟被视为日本外交的基轴,在中美之间发生冲突时,美国会压日本,日本的表态很难脱离要更多照顾华盛顿感受的路线。
所以,表态上更加靠近美国一些,看上去似乎可以理解,我们很难苛求日本在中美对立的议题上能抛开日美同盟的前提,说我们爱听的话。
日本非常在意美日同盟
目前中日中韩关系都在改善,中日韩自贸区谈判也在进行中,高层访问也在推动。这个区域大背景已经成为中日韩各国做决策的基础。相信日本在考虑是否进一步向美国靠近时,也会有所考虑。
但另一方面,我们当然有自己的底线,不能够放水,如果有朝一日情况改变,日本像澳大利亚那样充当美国的马前卒,在言行上侵蚀中国的国家利益,相信没有一个中国人会对之抱以理解。
有一些忧虑我们也要考虑到。
第一,日本发出这样的声音,一上来就由首相来说,层级很高。未来它会不会成为日本政府官员的标准表述或常态化表述,需要我们观察。
第二,日本现在的表述方式能否让华盛顿满意?我们不得而知。如果华盛顿不满意,势必面临更大压力的日本会不会有更激烈的表述?
这一切,我们都还要边走边看,并准备好应对之策。
(感谢陈洋为本文中的日文报道进行翻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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